昏迷的斯万感受不到来自那邪物诡异的目光,要是他还醒着的话或许还会感到有点高兴,毕竟它之前可是个美少女,就算畸变了也算是原汁原味吧?科德勒可不敢这么想,美少女要吃了您老人家,您老人家可只够它塞牙缝的,他使出浑身气力向那怪物奔跑。他得赶在那怪物之前护住斯万,但那怪物实在太快了,强有力的尾部直接连接脊椎,科德勒甚至没看清它尾部的摆动,几乎在2秒之间就来到了斯万身前要和斯万来个爱的拥抱。科德勒心头一紧,“该死“,他借着狂奔的势头,在空中转身,起跳,抽刀!抽水斩鬼式!抽水斩鬼式是一位东洋剑客发明的:相传在古时候有一位叫西一番的剑圣和他的妻子住在山里,有一天,一位村民找到他,拜托他去解决掉山上的妖鬼,西一番也听说过这个妖鬼,知道它已经杀死了很多村民了,作为一位剑圣,他接受了委托,交代了妻子几句后,他带着佩刀走进山里。西一番走了一整天也没见到妖鬼,他又饥又渴,于是他来到河边准备喝一口水,就在他蹲下身俯首准备喝水时,借着月光他从清澈的河面看到了那妖鬼:身高五尺,左手提着一颗脑袋,右手是提着无头的尸身正朝他走来!西一番吓得冷汗直流,下意识地要拔刀,却浑然忘了佩刀被他仍在了七尺远处。但西一番不愧是剑圣,他握着水流回身抽斩,这一刀是西一番力量的极致,即使是钢铁也要斩作两半。嗖,妖鬼的头颅应声落地。西一番这才定睛一看:那“妖鬼”左手提着的“人头”原来是饭盒,右手提着的“尸身”原来是蓑衣,“妖鬼”的头颅反倒是人头!正是西一番的妻子,她害怕西一番饿着提着饭菜,怕他凉着拿着蓑衣。西一番留着眼泪痛苦地把妻子葬在河边。奇怪的是,在那以后,山里再也没有关于妖鬼的传说了。而那一刀被称为抽水斩鬼式。这一刀是一名剑客最纯粹的一刀,无论眼前是神佛也好,妖鬼也罢,只要劈成两段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吧。科德勒此刻正是如此,他孤注一掷的一刀像是暴怒的雷光一般砍在怪物的脖颈处,这一次,即使是皮下蠕动的肌肉也不能阻止那柄长刀刺入,紫黑色的血液混着脓液像汽水一样喷涌而出,溅了科德勒一身。怪物正在慢慢失去生命力。直死切之名完美的切合这把长刀,与组织对抗的敌人大多拥有惊人的再生能力,有的甚至可以复活数次而不死,有高层向神明祈求解决办法,于是便有了直死切,直死即杀必死,没有了再生和复活的机会。眼前的怪物就是如此,它的骨质外壳或者说盔甲正在不断脱落,肉芽、脏器、脓血、各种器官掉了一地。科德勒送了一口气,解除掉战争机器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那一刀耗尽了他所有力气,而在此之前他其实就已经身负重伤了,只是在战争机器的运转下屏蔽掉了大部分伤势,而现在看来身体简直像是靠着细丝连接即将碎掉的搪瓷娃娃。这也是战争机器的副作用之一,屏蔽掉伤势和痛觉可能让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科德勒抬头看向斯万和那怪物,突然,他看见了那只手臂,祂竟然还没消失!祂从怪物的腹部慢慢移动到胸口,缓缓伸向斯万,没错祂才是真正想要斯万命的东西。科德勒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肾上腺素急速飙升,隐约间他看见那只手的主人向他看来,做出噤声的动作,好像是小孩子在提醒同伴不要出声阻拦自己一样。周围突然陷入了绝对的寂静,风声、流水声、虫子在泥土里钻来钻去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甚至科德勒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他想大声怒吼把斯万叫醒,但声音如同被黑洞吸走了一样根本发不出来,这就是神的力量吗,祂不想有人妨碍祂,于是周遭一切都要噤声服从。那只手臂离斯万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抓住他的脖子,就在那只手臂即将成功之时,斯万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令科德勒感到陌生的眼睛,威严如君王、淡漠如神明,他凝视着眼前那只手臂,那只手臂竟然颤抖起来!同样是神明一般的力量“斯万”竟然让对方心生恐惧。“斯万”什么也没做,只是平静淡漠的注视那只手臂,那只手臂也原地不动,只是有些颤抖。压抑的气氛笼罩了正片森林,过了不知多久,那只手臂渐渐淡去,最后消失不见,随后斯万也闭上双眼,头一歪再次昏迷过去。科德勒坐在地上看着正悬的月亮沉默无言。远处,怪物的尸骸慢慢消解,随着那只手臂的消失,它失去了最后一点生机。
……
宇宙深处,在一片光怪陆离的星空中,各种星云如同浮世绘卷一样展开,无边的星云中漂浮着一座座神殿、一处处遗迹,比如有着不知名花纹的青铜神殿、刻着无数符号的黄金大门、浑然天成的神秘石雕,如同无数艺术家梦里的场景。
就在这片任何物种都难以感知的地方,几道身影来回穿梭交战。
“混乱主宰,你过界了。”,一个威严肃穆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尽管没有空气,但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这就是神,无所不能。祂周身充斥着神圣的光芒,看不清祂的面容,但从轮廓可以看出是一位英武的男子。祂手持一柄长矛,从高处投来威严的目光。星空与天之父神—卡勒姆!
“凡事都有底线。你们你来到这里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你们若是还敢把手伸进那边,我们就砍断你整条手”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祂面容绝美,年轻的如同一位刚18岁的少女,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一个白色的不知名石雕捧在手里。大地与土之母神—盖提亚!
不远处还有几位神明站在祂们身后,其中最特别的一位深处于一块块黑暗幕布中,仿佛一块黑色的茧蛹,只能看见是人形,祂没有武器,但却是几位神明里最让人感到不安的一位,即使是那位混乱主宰似乎都不能与之相比。禁忌死神—莫里,那把直死切就是祂的恩赐,祂执掌永恒的死亡,是一切生命终结的象征。在祂身边的生命女神薇娅也不能逆转祂的决定,但本该势同水火的两人关系却异常亲密,没有出现过大打出手的局面,这让其他神明十分好奇。
“我,代表大地,束缚住眼前之敌”地母神盖提亚双手环扣轻声吟唱,与斯万那种初级缩水货相比,盖提亚的束缚不是简单的物质束缚而是绝对的重力压迫,如同无数星球堆叠在一起让混乱主宰米尔巴哈难以挣扎,上方天父神卡勒姆缓缓举起象征着祂权柄的有着白金色花纹的长矛,天谴之枪—“弗拉格路姆”。在祂身旁,雷与惩戒之主迪斯普林娜为祂施加九重雷霆,火之圣者伊格尼斯为祂添了一把焚世之火,禁忌死神莫里为祂带来永恒禁忌的死亡荆棘,力王神尼尔特默默将一界之力注入。此时的卡勒姆宛如审判一切的皇帝,祂挥手将弗拉格路姆投掷出去。
在投掷的瞬间,弗拉格路姆就已经到达了米尔巴哈的胸口,它突然出现,全然没有飞行轨迹和时间,没有任何抵挡和闪避的余地。混乱主宰米尔巴哈试图反抗,但那是徒劳的,弗拉格路姆贯穿了他的胸口,把祂牢牢钉在一块神秘青铜石板上不断侵蚀祂的生命。
尽管看似受到了致命的打击,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没彻底杀死祂,用不了太久祂就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你的目的是什么,说出来你可以死的痛快些”绝美的生命女神薇娅开口问道,祂身上蕴含着生命起源的力量,在枢密会撰写的《八尊神本纪及其神迹》中记录了祂的伟力:得见其真身者,伤痛皆失,得寿百年,受其祝福者,非致命伤皆可迅速痊愈,可于冥河返途三次,得寿千年,得其血肉者超凡脱俗,至今尚无死者。也因为这个缘故,薇娅的信徒数量庞大,仅次于主位的天父神卡勒姆和地母神盖提亚,甚至不少邪教徒也同时信仰祂,毕竟只要脑子正常的生物都想多活一会,哪怕只是多呼吸一口。
薇娅身穿素色纱裙神圣不可侵犯,手持一截半朽树枝,树枝上只有零星几片叶子,即使是薇娅也不能让它重新枝繁叶茂起来,因为那是世界树的残枝。
混乱主宰一言不发,默默承受着重压和弗拉格路姆的侵袭,显然祂不愿说出祂的目的,即使是要付出代价,薇娅嘴上说着要杀祂但应该还不至于,杀死一位神明需要付出的代价巨大。简单的死亡对于祂们来说不过是一次转折罢了,祂们可以选择夺舍重生,可以选择转世苏生,也可以借机突破,当然,还可以真正死去,再也不回归世间。虽然禁忌死神莫里掌握好几种弑神方法,但祂应该不会对自己下手,即使祂是个杀胚,毕竟有契约在先 ,混乱主宰头脑飞快运转,祂是混乱主宰,不是疯子主宰。
“请等一下,尊敬的薇娅女士,我们绝对无意冒犯。混乱主宰私自降临,按照我们的契约,违反规定者由己方进行令对方满意的惩戒,所以我希望您能将米尔巴哈交由我们处置”,一道穿着纯白连体裙生着纯白双翼戴着纯白面纱的女人身影从虚空中走出来,祂身上圣洁的白光让祂仿佛天国里的大天使长,祂走过的空间逐渐发白,最后淡去。祂是纯白天使,单从尊名上看似乎是一位纯洁无暇的神明,但八位尊神知道,祂的危险程度不在米尔巴哈之下,甚至更高,因为祂似乎没有真正用处全力过…禁忌死神莫里对这种感觉最深,祂不止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死亡荆棘被对方完全抹去,这是连卡勒姆和盖提亚都做不到的事,祂几乎能感觉到那副白色面纱下淡漠不屑的目光,即使隐匿在黑暗中祂也难以安定,纯白天使绝非表面上那样良善,祂是一只吐着信子随时准备咬断祂们喉管的纯白毒蛇!祂远比混乱主宰危险,甚至比灾厄之王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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